在西德住院的期间,除了毕兰德,没有一个人看望过他。在以前的战斗中,受伤是难免的,几乎每一次的任务完成后都要在医院待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够下床。每一次面对空荡荡的病房,鲜花摆在旁边,水果摆在旁边,但整个房间只有我一个活物,略感寂寞。
这种情况,我早就习惯了。我每一次都会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。
每次执行任务,我都会有一些地方受到“小”损伤——断腿断手、皮肤受损……但是,就算我再怎么受伤,我的家人也不会去看望我。我在他们的眼中,只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。
以前希尔芬总是跑到我的病房里,悄悄地爬上我的床,在我无神地向外张望时,在后面大叫一声:“哇!”然而我总是被这个小坏蛋吓到,甚至有一次滚下了床,马上就要好的腿又得重新开始疗程。
但是,这又有什么呢?只要有一个人陪伴我,我就知足了。希尔芬白皙的面庞,被阳光晒得有些白里透红,我的脸发烫起来,不去正视她。
“西德害羞的样子好可爱啊~”希尔芬撩起自己的头发,整个身体差点趴在我的身上,我的脸更烫了,“哎呀,逗你玩的啦,好好养伤吧,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哦。”
“啵~”希尔芬那薄薄的嘴唇贴上了我的脸颊,她的嘴唇在我的脸上停留了好久,好久,我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的温度。
她慢慢地抱紧我,然后正对着我,眼泪在她眼眶中打转,最后化作两道弧线从两颊滑落,绵绵不断,不知为何,她突然泣不成声。
我抱紧她:“我明白你的心意的,我很快就会好的。有你在,我不会孤单,所以,放心吧。”
她抬起头,擦干双颊的眼泪:“嗯!”
但,我变了,变得越来越冷酷无情,变得毫无感情,我的大脑就好像被安装了一个芯片,迫使我不可以有感情。
我抬起头,周围好似镜子一般开始破裂,然后一片片地碎掉,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,周围的漆黑使我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,无法呼吸,无法行动。
我努力地抬起我的头,环顾着周围,想要找到一丝光明,然而,劳而无功。
不知怎的,那种窒息感突然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,是那新鲜的空气,周围不再是漆黑一片。
刺眼的阳光让我的眼睛难以睁开,我强忍着不适感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天的场景——希尔芬死去的那天。
那熊熊烈火,我永生难忘,希尔芬那眼神,我永生难忘;那一天的心情,我永生难忘。还有,那来自内心深处的愤怒和恸哭,也许今生只有这一次了,也只能有那一次。
我不会,再让爱我的人,倒在我的面前,我,要改头换面!
既然不能推翻过去,那么就用坚硬的态度,面向未来!
我感觉我的身体越来越热,越来越热,仿佛那熊熊大火要将我吞没。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掠过,然后消失不见。
“不要忘记过去哦,什么都不要忘记,美好记忆也好,悲痛记忆也好,什么都不要忘记,因为,这是我们曾活过的证据。”一个声音一直在耳边萦绕,我知道那是谁,那是所有为了我而牺牲的人们,包括她。
我的眼前突然一亮,渐渐地,视线开始变得模糊,眼泪从两颊滑落,不断,不断,不断。那泪水好像变成了一泓**,残缺的建筑,不安定的烈焰早已无影无踪。
“你还在这儿啊——你还在啊——”我看着眼前地那个人,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。
“我一直在这儿,未曾离开。”那个人微笑地看着我,那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,让我的眼泪干涸。“我会一直在这儿的,一直——”
有一种巨大的力量,让我从这个仿若幻境的地方醒来,回到那个现实世界。
“又是熟悉的天花板啊。”我的手伸向空中,大小的针管,还有一些心电图的线映入眼帘。·
“不可以乱动哦,西德。”一个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。我循声望去,毕兰德的笑容,竟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。好像在哪里见过,又好像没有。
“唔——总之,太谢谢你了,如果没有你的帮助,也许相见的地方就不会是这儿了吧。”我这么说道。
“不不不,如果没有你的指示,我又怎么会开那一枪呢?”毕兰德的脸竟然红了起来,真是太可爱了。
“有其他的人来这里吗?”
“很遗憾,一直以来都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。”毕兰德擦了擦我头上的汗,“真是的,以后不要让自己处于那种危险的地方啊。”
“抱歉抱歉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我不好意思地道歉。
“这种时候为什么要道歉呢?道谢永远比道歉要好,这点你要记住哦。”毕兰德用她的指尖抵住我的鼻子,嘴巴嘟起来。真是犯规地可爱啊。
只不过,有人陪伴在身边的感觉真是令人怀念啊,回想起原来只有希尔芬一个人在我的床边等待我的康复。
想着想着,我不由自主的发出了那种会心的笑容。但是毕兰德在一旁看得一脸害羞:“西德,你的笑容好H你不会在拿我想那种事吧!”
“啊咧?我才不会干那种事情!”
“谁知道呢~你这个闷骚少年~”她向我挑了挑眉。
喂喂,你这眼神是什么个情况?
呼~还好,她没有问我关于那天武器的事情,这样我就放心了。
“但是,西德,为什么,你上学会带那么多武器呢?”毕兰德还是说出了令西德最为头疼的话。
“唉,该来的还是来了吗?”我深深地叹了口气,也许我还很虚弱吧,我的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沉重。
我不敢跟她说我的过去,因为我的身边只有她了,如果我的过去令她作呕或是更严重的,我又要一个人了。
“请务必告诉我,如果我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境况,我会很慌张的!所以拜托了!”毕兰德双手合十,我轻轻的叹了口气:“去把窗帘拉上。”
“诶——?为什么?难道你要——”毕兰德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身体,尤其是胸部,用看色狼的眼神看着我:“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哦!”她“蹦”的一声弹了一下我的额头。
“不是不是,你把窗帘拉了就知道了!”我因为被误会而双脸通红。
“哦哦,好吧,我就相信你一回吧。”毕兰德半信半疑地将窗帘拉上了。但她还是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我。
“好了,给你看看我的全部吧。”我用着糟糕的话说道,拿出了一个晶莹的东西——星轨。
“这是——星轨?!怎么可能?”(注:星轨是西德那个时期人类最顶尖的记忆硬盘,但是因为构造过于和星星的轨迹相似,故取名为星轨。)
“你知道星轨?你怎么会知道星轨?”我惊讶地喊出声来,因为伤势的原因,我的伤口裂开了一个口,伤口开始汩汩的流血。
“你不要乱动啊,星轨这个东西,只是我在路上拾取到的一本书上所记载的一个道具,真没想到,竟然是真的。”毕兰德赶紧用一些绷带给我止血。(注:在这里,西德展开了最初代的结界装置,前文中瓦尔特的森舞是第三代结界装置,由神机自主研发,所以在这里相当于在一个新开的短暂空间,完全隔绝外界)
我把星轨递给她,将她的手慢慢放到冰凉的星轨上,星轨开始慢慢发光,变热,开始运作。(注:星轨的运作方法:使用者经过拥有者的权限解锁便可以窥视星轨中的数据。星轨造价昂贵,所以在后来古琼和神机都研发了自己的储存工具)
我慢慢躺下,解锁了毕兰德的访问权限,尽量不去想原来的那些不愉快。
过了约莫几分钟,毕兰德含着泪花睁开双眼,但没有从她的眼睛中落下:“明明这么难受,为什么还要苦苦撑着啊,笨蛋!西德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透露出那种难过的表情呢?难受的时候不要憋着啊,你这个大笨蛋!”她说着说着,眼泪终于从眼角滑落。她轻轻地锤击着我的胸口,每一下我都可以感受到她心中的愤慨和悲伤。
那一刻,我紧紧地抱住了她,轻声对她说:“抱歉,因为我要是这么做了,你就要担心了,所以,我不能这么做。”
“为什么,你要为我做到这般地步?”毕兰德在我耳畔小声呢喃。
“因为啊,我要保护你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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